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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短針在白色光閃的面盤已經指著一,老師這時才進入教室,今天遲到了十分鐘。看來步上講台的步伐有點匆促,他平常不遲到的嗎?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目光投向在講台最左側的老師,他慢慢打開手提袋。今天穿了卡其色寬鬆的V領毛衣,脖子以下的皮膚隱約可見,認真看卻分不太清楚皮膚和毛衣的顏色。下半身是窄版的牛仔褲,令人舒服的藍色,不像許多學生穿得特別深特別淺,脖子綁著一條領巾卻沒有垂下和俏麗的短髮看起來像是一組放在架上的商品,天生一對。

將目光轉向Netflix的途徑上不小心瞥到了坐在最左排中間的同班同學,耳機蜷曲的縮在桌上的方式令人不舒服,好像一堆乾在柏油路上的白色蚯蚓。左手捧著中餐的紙碗右手夾著免洗筷在碗裡揮舞,看著紙碗的包裝看來是學校餐廳的咖喱飯,評價兩極不過我個人覺得不差,但我也不是會挑食的人。 

他坐在位子上雙腳擺在座位的右邊,他們的好友圈就圍著他坐,我猜他可能是最早到先佔到位子的,也有可能他們一起進來,我不清楚。他側著頭和後面的男同學講了幾句話耙了一大口飯又夾錢肉排咬了一口,我以為他邊咬邊講話,教室不到吵雜坐在後排的我卻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這時我才發現他是在咀嚼,嘴唇卻是大開,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就這樣咬著嘴裡的中餐唇齒大開地繼續和旁邊的女同學聊天。

我把頭撇開了,好像在曠野裡遇見了一俱被屠宰的屍體,卻無奈地笑了。因為剛剛地怵目驚心,過度震驚,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的笑著,為躺在曠野裡血肉模糊的二十一世紀禮儀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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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e40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